豫怀稷向它冷笑:治的就是你这只见色起意的公狗。
最后他拍一下它的肚皮,这才跃窗而出。
深夜的长街静谧无人,偶有更夫手敲竹梆子缓步前行,浅淡的甜香浮荡在夜空中。
豫怀稷去到顾邑之住处,发现他不在家,只留顾槐生一人在床榻熟睡。
他闲得无聊,拾颗小石子丢进去。小胖子不负他望,完全没有醒,痒似的在睡梦中反手抠一抠屁股,翻个身,拇指往口中一塞,边嘬手边打呼噜。
豫怀稷嘴角抽了抽,进到屋中。
在等待顾邑之的过程中,他给小胖子盖了四次被子,用枕巾擦拭过五次口水,小径上才传来些细小的响声。
他一闪飞至房顶,矮身在黑漆漆的瓦片后,望见顾邑之风尘仆仆地往家走。
他今日没穿平常那件长衫,换了一身茶褐色粗布的,他推开院落走近时,月辉倾洒在四方小院,映出他长靴与衣摆上的泥渍。
顾邑之先去里间看一眼儿子,而后退去隔壁,用火折子点起一盏旧油灯。
他在书架上取来一张汶都山脉的地形图,用朱笔勾出几条路线。他伏在案上,袖口沾的草灰蹭在图纸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