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很怕我母妃不理睬他,也怕今年的新人艳俗不出挑,笨拙不解意。”
“他永远用七分好裹挟着,让我母妃扼住喉咙咽下那三分痛。”
一些人事混沌,作为太妃长子,豫怀稷比谁洞悉得都要早,也更明锐。先帝一颗心分给过太多人,他掰下一块大的给太妃,予她万人之上,剩余的拆成无数份。
如此荣宠,纵然不衰,却也无一日不残缺。
太妃是一路被疼爱过来的,才会与他说,莫学他父皇。
宋瑙不忍再听,偎在男人手边:“那四公主现今如何了?”
“昭兮?”豫怀稷依旧淡淡的,“哦,当时她的送亲仪仗刚一过境,恰逢那头发动兵变,原先的王被轰下台了,她改嫁给新王。”
宋瑙仰头看他,眸中水汽蒸腾。
豫怀稷掐一把她的脸,接着说:“我打完仗拐去看过她,她运气不错,赶上这老二比老大有种,人样也英气雄健,而且一根筋只想着上位当王了,后院空悬,我这妹子嫁过去是头一个。”
他想来不禁发笑:“她如今入乡随俗,喝酒划拳一把抓,耍得比我还溜。”
他派使臣将符节递进去时,已做好多手准备,包括被拒入内,万万没想到昭兮风风火火地出城来接他,如同发达了的大户在招待穷亲戚。
“见她换个地方作威作福,我也放心了。”
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,宋瑙微张着嘴,半天没合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