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水榭只余下豫怀苏,他淡笑摇头,执杯的手微倾,与桌上两只空酒杯碰了碰。
徐尚若的伤处需上药包扎,半途与宋瑙分道而行。
适才头脑一热与九公主争辩,此时冷静下来,宋瑙每走一步腿上都犹如灌铅。
诚如豫怀稷所料,找到她时,她膝盖骨一软,不受控地向他扑倒,泪珠子在眼眶打旋:“我把九公主开罪了。”不由得悲从衷来,“若她要扒我的皮,王爷可拦着点。”
豫怀稷钳住她后腰,以免她往地上滑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她敢。”
他话不多,却似一颗定心丸,宋瑙攀住他缓了缓。
可这一缓,竟缓出些异样来。事后宋瑙痛定思痛,认为她当日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否则怎会前脚怼完九公主,后脚又三分小心七分胆大地将下巴搁到豫怀稷肩头,双臂一厘一厘地收紧,由虚拢着,到把自己嵌入对方怀里。
豫怀稷微怔,她这样子主动,是头一回。
“怎么,”他沉沉笑开,“占我便宜?”
语调既慵懒又无赖,宋瑙头顶徐徐浮出一个问号。
她臊红了脸想推开这个人,刚一向外挣,便被抱得更紧了。
听他犹带轻笑,自问自答:“我允了。”
他周身滚热,暖意自每一寸相贴的布料传来,宋瑙暖和地眯起眼睛:“那,将来若有别的女子想占王爷便宜,”她手又紧了些,“还允吗?”
豫怀稷半含揶揄:“要看人品高不高贵。”
这话听得耳熟,宋瑙回想了一下,记起来那是在西亭台将他错认成小缪公子,她斩钉截铁提的一句:纳妾当以人品高贵优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