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词安嘴唇翕动,有些话到底没说出口。
其实他第一次见她并不是在楼兰馆,而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。
那时候小姑娘一个人站在大街上,手里拿着一个,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边滴溜溜到处乱转,一边飞快啃着。
忽然,她像是看到了谁,小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,飞快将从签子上撸了下来,揉成一团一口塞进了嘴里。
本就像小包子的脸颊鼓鼓囊囊,看起来更可爱了。
后来他就被身旁的好友叫走了,最后也没看清她是看到了谁,再然后楼兰馆匆匆一瞥,她女扮男装,他并没有立即认出她来,直到送她回宫。
当时他根本没想到会跟她有后来的这些渊源。
眼前的锅子还在咕噜噜冒着热气,裴词安轻笑了一下,抿了口酒。
两人又说笑着吃了一会儿,他替她们收拾了锅碗,便踏着雪夜回了隔壁院子。
第二日一早,收拾好了东西,退了房,租了辆马车离开了。
马车的车轮在厚厚的雪地上印下两道清晰的车辙,又很快被新下下来的雪覆盖得无影无踪。
沈若怜没出门送他,马车逐渐远离的时候,她专心在窗前绣着年后要交货的帕子。
除夕这夜下了一场大雪,鹅毛雪花纷纷从墨蓝色的天幕洒落,沈若怜带着秋容去街边一个二楼的亭子里赏雪。
忽然不远处的天幕炸开了一朵烟花,紧接着家家户户门前燃起了烟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