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良久,她听见他淡淡笑了一声,温声哄她:
“那孤让这家农户的女主人帮你看看身上的伤如何?尤其你腿上的伤,必须得上药。”
经他这么一说,沈若怜才察觉到自己小腿上一片刺疼,应当是方才滚下来时被树枝扎伤了。
她抿了抿唇,低低道了声,“好。”
末了又故作强硬地补充,“不过你出去。”
晏温倒是好脾气地应了一声,“好,孤去替你煎药。”
耳畔脚步声渐远,未出片刻,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“哎哟姑娘,你可醒了,你别害怕,我家那口子是村上的郎中,他替你看过了,你这眼睛不会一直看不见的。”
那大婶坐过来,“瞧瞧,这么漂亮的脸蛋子,若是眼睛看不见了多可惜,来,我先帮你给腿上上药。”
沈若怜笑笑没说话,自己摸索着将裙子撩开。
那大婶也不介意她不搭话,一边帮她上药一边一个人絮絮叨叨,“哎呀,你这伤也是够深的,不过和你夫君比起来,你这已经算好的啦!”
沈若怜动作一顿,“夫君?”
那大婶“啊”了一声,“不是么?他是这么说的啊。”
沈若怜默默垂首,那大婶以为她是害羞,又接着道:
“你也是多亏被你夫君护着呢,你是没瞧见,他身上的伤密密麻麻,哎哟,要说最严重的还是在手臂上,那么深一个伤口,瞧着都不像是树枝刺伤的了。”
沈若怜抿着唇没说话,忽然有些窘,想起自己刺向他那一簪子,这大婶说的就是那个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