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众人都哆哆嗦嗦下去,李福安将宫门关上,偌大的宫殿里便只有太子和皇后三人。
他冷睨了她们一眼,自顾走到一旁,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。
晶亮的茶水潺潺流入杯中,晏温忽然勾唇笑了,“陈莺,你还记得孤曾经跟你说过的话么?”
陈莺身子一抖,“噗通”跪了下去,“民女、民女……”
“太子。”
皇后将陈莺拉起来,让她坐在自己身旁,语重心长地对晏温道:
“东宫的一切,是母后逼陈莺说的,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,嘉宁是你——”
皇后顿了顿,“你从小视她做亲妹妹,怎能同她……况且母后自来觉得你和善知礼,怎就竟能做出、做出那等事来!”
“妹妹又如何?!”
晏温猛地砸了茶杯,身子前倾,语气暴戾,“孤从小看着她长大,她不跟孤跟谁?!”
察觉到自己的失态,晏温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好似方才那瞬间的发泄,让他一直强撑的情绪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,他懒懒向后靠在椅背上,阖上眼眸,手背搭在眼睛上,疲累不堪。
过了好半晌,他轮廓锋利的喉结微滚,舌头顶了顶齿尖,重新睁眼看向皇后时,眼神不复方才那么犀利,哑声道:
“她都同孤有了肌肤之亲,儿臣不该将她留住么?”
“那你也不该绑着她!你这么做同那三教九流的混蛋有什么区别!”
皇后有些气怒,第一次骂了脏字,陈莺急忙扶住她替她捋了捋前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