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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场空旷,二楼上风有些大,晏温雅白色的宽大袖摆和衣角随风鼓动,修束齐整的玉带却勾勒出纹丝不动的颀长身姿。
他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佛珠,微眯着眸,饶有兴味地看着场中同乘一骑的二人。
少女坐在男人怀中,婀娜的腰身被红色的骑马装收束地利落有致,黑色护腕和麂皮短靴包裹住她纤细的手腕和脚踝,一头墨发用大红色发带在脑后高高挽起,沿着背部流畅的线条垂下。
这身装扮显得她越发明艳而灵动,仿若马背上的精灵,又带着几分飒爽。
晏温见过娇俏艳丽的沈若怜,也见过她梨花带雨的软糯模样,还见过寒山寺里安静素淡的她,甚至黑夜里她动//情的模样他也见过。
却独独从未见过少女如此张扬恣意的样子。
就好像离了皇宫,离了他,在裴词安的陪伴下,她才真正的肆意生长,如一朵开到荼蘼的花。
她不经意回眸的一瞬间,阳光似乎都在她的笑容上跳跃,天地间骤然失色,然而当她朝他看过来时,那笑意便如同瞬间枯萎的鲜花,变得僵硬。
晏温呼吸陡然一滞,眸底暗了下来,背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攥紧了佛珠手串。
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烦闷。
裴词安显然也随着沈若怜的视线看到了他。
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晏温视线缓缓从裴词安脸上移到沈若怜腰间。
——裴词安在他看过去的时候,胳膊不自觉将沈若怜的腰肢攥得更紧。
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