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吞了吞口水,在桌上找了一圈,拿了个博山炉握在手里,大着胆子问了一句,“谁、谁呀?”
敲门声顿住,片刻后,门外传来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,“是孤。”
听到晏温声音的那一刻,沈若怜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,但她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,反正只要不是鬼怪就行。
她放下笔,走过去开了门。
冷风裹着雨丝一瞬间从门外灌了进来,桌面上的纸张“哗啦啦”吹得乱飞,屋中大半灯烛被吹灭,房间里顿时变得昏暗。
沈若怜被风吹得眯了眯眼,手指不由攥紧门框,微眯的眼缝儿里看到男人一袭墨蓝色锦衣站在自己面前,颀长的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冷风一吹,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酒气,沈若怜心里没来由地一慌。
“孤可以进去么?”
晏温的嗓音有些低哑,“有些话想同你说。”
沈若怜抠着门,正要说天色已晚,不太方便的时候,男人已经擦着她的身子绕过她,面不改色地走了进来。
沈若怜:“……”
那他多此一举问那一句干嘛?
有病!
这么晚他来自己房里,她本不想关门,奈何外面风实在太大了,沈若怜无法,犹豫了一下,还是将门关了。
房门一关,风是停了,可她站在门边看着房间里突然多出的男人,忽然觉得外面那狂乱的风直直吹进了自己心里,吹得她心脏狂跳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