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对于太子说的,赢了他是为了让他将沈若怜输给他的账抵消掉,他倒没什么想法。
毕竟太子殿下疼爱他这个妹妹是朝野皆知的事情,他不想让公主在自己这里吃亏,怕公主心思单纯,答应了他什么不该答应的,这也能说得过去。
但为何要问那糖,还要问甜不甜。
太子平日里最是光风霁月、温良恭谦,断不会对旁人有阴阳之语。
于是最后到夜里歇下的时候,裴词安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,太子其实不愿让公主吃糖,而又不便给他明说,怕驳了他的面子,便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他。
裴词安想了想,既然如此,以后若是公主嫁过来,家里得多备些不太甜的梅子,这些糖,就少买些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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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沈若怜在他们走后又睡了一觉,醒来后就一直在纠结一件事。
她从傍晚纠结到用完晚膳,最后还是下定决心,去了晏温的正殿。
从馨和苑到正殿路不算远,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。
这是她被“赶”出东宫时隔一年多之后,第一次踏入他的正殿,正殿的所有摆设还是同从前一样,院子里一草一木皆是她熟悉的样子。
她忍不住在院子里多站了一会儿,视线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,心里泛起酸涩又怅然的感觉。
晏温的卧房灯熄着,倒是旁边的书房亮着灯。
李福安不知去了哪里,书房的门窗紧闭,门外却空无一人。
竹制的窗帘被放下来一大半,只余底下一条缝隙,明亮而温馨的黄光便从那缝隙里挤出来,在窗外的青石板地面上投下一小片黄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