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像还真是,”谢知筠笑道,“她好像已经二十四了。”
说到这里,谢知筠道:“一会儿回去还是要看一下她腿上的伤,我记得家里有药膏,马车里应该也带了,一会儿给她拿一瓶。”
腿上的伤发炎,很容易引起发热伤寒,还是不能拖得太久。
谢知筠这么说着,突然想起来昨夜里做的那个梦。
梦里她只看到了那双绣花鞋,还有那双布满了青紫痕迹的腿。
凶手在杀害那名死者之后,就连衣裳也没给她好好穿,就让她那么毫无尊严躺在稻田里,无声无息地死去了。
后来谢知筠梦里看到的场面,应该是管事于心不忍,给她盖上了衣服。
可能怕破现场的痕迹, 所以管事没有改动死者的姿势, 只简单把衣服改在了她身上。
谢知筠停下脚步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她在回忆当时看到的那一眼。
漏出来的一角衣衫皱巴巴的,上面还沾着血迹,但也能看出来衣裳是粗麻料子的,应当是青灰的颜色。
在衣料之下,没有遮挡掩饰的腿上,除了青紫的淤痕,还有小一片伤痕。
那伤痕并不是鲜红的,上面的血也已经干涸,谢知筠第一次分析的时候,觉得那是被稻杆划破的伤口,若不是呢?
如果那伤是早就有的呢?
谢知筠忽然睁开了眼睛。
方才在阮娘子的凌乱的床上,似乎就有那么一件青灰的麻衣,虽然看不出是否一样,但颜色起码是一样的。
想到这里,谢知筠越来越觉得阮娘子可能就是那个受害者。
可她没有那双绣花鞋。
那双素青色的,上面只秀了一片叶子的绣花鞋。
那到底是不是阮娘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