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上微微一用力,就把谢知筠的头抬起来,让她看着自己的脸。
“念念,你看我这般绝世容貌,若是只爱一个人,那岂不是天下人的损失?”
傅邀月并非没有心。
早年她同先夫婿成婚时,也曾蜜里调油,恩爱甜蜜,可世事无常,傅邀月的先夫婿身体不好,一直很孱弱,甚至无法同傅邀月行房,两人成婚一年都没有圆房,直到他病故,傅邀月都没能同他成为真正的夫婿。
后来娘家和夫家为国尽忠,家中死伤惨重,她夫家更是只剩下她一个女眷还活着,司马氏才封了她为高阳郡主,给了她这份尊荣。
这是两家人的血肉堆起来的。
傅邀月看着谢知筠,眼睛里有着深邃的如同大海一样的蔚蓝。
“念念,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痛快?为了自在吗?你看我夫家,你看我们傅家,最后也不就剩下一个我?”
“只要我还在,我就得替他们高高兴兴活着,何必在乎旁人的目光呢?”
傅邀月在答非所问。
她没有回答谢知筠爱不爱的问题,她只是告诉她她为何要这么随心而活。
谢知筠当然想让她高兴,只要她过的舒心,就比什么情情爱爱都来得重要。
思及此,谢知筠倒是乖乖道歉:“是我说错了话。”
“你这妮子,”傅邀月稀奇地捏着她的下巴,“竟然会道歉了?”
谢知筠没好气瞪了她一眼:“从小到大,我同你道歉过多少次?”
傅邀月笑着窝在椅子里,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。
两个人依偎在一起,漂泊的心也跟着安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