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卫氏可以。
为了这一片山河,卫氏几乎付出了全族之力,陈氏亦然。
“当时陈伯父还在,父亲遇到了乌曹部之后,不敢轻举妄动,便同陈伯父书信商议,陈伯父给出的策略是先缓再杀。”
若乌曹部是良军倒也罢了,但他们麾下的士兵已经习惯欺凌百姓,烧杀抢掠,他们当兵不是为了保家卫国,只是为了能欺凌弱小,能畅快杀人。
这种东西,不能留着。
“陈伯父比父亲的脾气要随和得多,但他也深知这个道理,所以他只说暂缓,没说放过。”
“于是,当时父亲客气同乌曹部的首领宇文诚达成交易,卫苍放乌曹部入太址山,但他们却只能生活在太址山,一旦出山,格杀勿论。”
谢知筠叹了口气:“他们一定背信了。”
卫戟神情冰冷:“是的,他们都是一群畜生。”
这是谢知筠第一次听卫戟骂人,却觉得他骂得对,骂得好。
“两年之后,宇文诚便私自率领一千精兵出山,在山脚下的荷花镇烧杀抢掠,欺凌百姓,父亲得到消息,带着我亲自过去剿匪,把包括宇文诚在内的所有乌曹部尽数斩首。”
“但那又怎么样,死去的人也活不回来,受过的伤也留下了疤痕。”
“大概觉得是父亲背信弃义,觉得陈伯父是个小人,乌曹部就恨上了邺州,恨上了我们。”
“四年前,他们趁着大齐来犯,父亲和我一起出兵抵抗外侵,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杀入邺州,屠戮百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