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来了谈兴。
“正旦大节,府中是要好好过的,祭拜祖先,酬答天下都要有,介时七州州牧都要来邺州拜见父亲,算是朝廷里的年末考校。”
若是有人做的不好,那便换人来做。
谢知筠点点头,道:“过年那会儿确实很忙碌。”
崔季就是因为过年的事忙病了的。
邺州没有州牧,卫苍的实际官职就是邺州牧,不过八州人从来不叫他州牧,只唤他国公。
邺州府衙的差事由府丞,书记令,刑名令,民典令一并代管,卫戟等三兄弟也偶尔会去州牧府当差。
为了表示同卫家的亲密无间,这些州牧往往会拖家带口,家家都要入肃国公府吃席见礼,谢知筠现在回想起那几日的宴席都觉得头疼。
谁家先来,谁家后到,谁家临时住州牧府,谁家偶尔住别庄,都很有讲究。
只有卫英的丈夫沈郁一般是孤身前来,他凭借妹夫的身份,也能住在肃国公府,一般会从初二陪到初六再走。
卫戟看谢知筠面色有异,蹙眉凝思,忍不住低声笑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谢知筠瞥了他一眼。
卫戟就道:“是不是为明年发愁呢?”
谢知筠叹了口气:“今年全赖母亲操持,明年若是我来操办,不知要成什么样子。”
卫戟发现谢知筠有许多优点,最让人心动的一点,便是她很有担当。
一件事交到她手中,她会全神贯注,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做到最好。
如今才三月末,她就开始想明年的事了。
明明最不喜欢旁人严苛认真,又刚刚说过父亲的管教太森严,可她却还是一丝不苟,自己其实也是个严肃认真的人。
这样的认真,让人心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