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如玉怵然,去扣他手腕,急朝殿外呼唤:“速宣黄太医!”
黄连匆匆赶来,为圣人施针,上药,然圣人到底是饮了多年无色无味,至死不知的毒茶,除奸又耗费许多力气,的确是强弩之末。
圣人此刻,其实最想去和云探望卞如玉的母后,但又想着以后要永远相伴,不必勉强这一眼。他见卞如玉神色凄惨,很是难过,趁机反扣卞如玉手腕,直勾勾笑问:“玉儿,你不会忤逆父皇的旨意吧?”
卞如玉如杵着的柱子般,垂头不言,反倒是黄太医楞了楞,什么圣旨?
被卞如玉叠起攥在手上,不知内容。
黄太医眼观鼻,鼻观心,只当未闻。
圣人依旧直视泛笑:“要你答应父皇。”
卞如玉却禁不住心思飘远,倘若自己先死,是万万舍不得这样待婉婉的。
他心思又瞟回来,心道:父皇真残忍。
卞如玉紧了紧攥着圣旨的那只手:“好。”
圣人又吩咐许多身后祭奠事,这才断气。
卞如玉从殿中走出来时,意外瞧见魏婉等在殿前的广场上。
殿外已经架起白幡。
魏婉左右伴着阿土和阿火,冷风烈烈吹起她的披风,脚下洗刷过的石板半干,好在她没有踩在湿水上。
“怎么来了?”卞如玉呢喃着向她走进,但今日第一回用腿,站了许久,实在走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