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见状皆赏起百戏,全神贯注,目无斜视,百戏后接上歌舞,圣人趁“无人留意”,悄然离席。
皇后尚未走出御苑,伫在假山后,靠着那一排已经谢了的芍药藤深闷气。圣人远远瞧着,觉得她比藤边立的秋千还容易飞出来。
他出了一身虚汗,过去就将皇后揽住。
皇后掰他手指,不允。
圣人赔笑:“好啦好啦,别生气了。”
皇后扬眉,嗔怒:“你就想把玉儿的好事搅黄了,对不对?”
“你先别冲动,”圣人轻声细语地哄:“先听朕说。”
“说什么说?”皇后扬下巴,“玉儿喜欢那姑娘,你明明知道的!”
“先听朕说——”圣人嘴上重复,胳膊也锲而不舍再揽上去,只有搂在怀中,他才安心:“朕以为,玉儿对那个婢女并非喜爱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皇后不信,玉儿脑袋追着魏姑娘转,都跟只猫似的,还不是喜爱?
圣人便将万花丛中陡见野草的论说娓娓道来。
“玉儿待她,不过主仆之情。”
言下之意,卞如玉之前没接触过贱民,所以新鲜。
皇后却不苟同,轻嗤:“那父皇当年还说你我仅是兄妹之谊呢!”
圣人瞬间变了脸色,沉沉郁郁,眸子里全是阴鸷。皇后被吓住,缩着肩要往圣人臂弯外面躲,圣人旋转笑意,不敢比拟春风,但至少要比眼下的秋风温柔和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