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如未反水,缘何回此等线报捉弄主公?依属下之见——”
“明方。”蔺昭抬手,示意公孙止声。他烧完了纸,胳膊无声垂下去,声亦轻浅,“她初去乍到,没有经验,难以探知实情。”
蔺昭心里总觉着应该先原谅魏婉一次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他淡淡续道,接着扭头问梁彻,“你那边怎么样?”
梁彻眼珠转动,默算时辰:“劳烦主公再等一刻钟,就能回报。”
蔺昭颔首,不一会梁彻去回匆匆,带来一沓厚纸,神色凝重递呈蔺昭。
每一张蔺昭都仔细过目。
楚王府另一条眼线去扒了卞如玉的药渣,竟数出三百二十五味中药,百病莫测。
“卞如玉在使障眼法?”梁彻挑眉,“会不会他压根就没病?”
“未必。”公孙明方眉眼紧绷,停捻念珠。
蔺昭伫在二人前面,沉吟不语,甘草与芫花,乌头与贝母,的确相反剧毒,不可同用,但有时遇沉疴痼疾,也可棋行险招赌一把,相反相成,配伍在一起反起强效。
史上就有数例合用的名方。
蔺昭的疑心比公孙明方更重,虚实间更偏向于卞如玉走投无路,死马当活马医,以毒攻毒。
京中只怕又要变一回天。
不知怎地,他突然想到卞如玉死了魏婉就会回来,竟呼出一丝可闻的鼻息。
主公很少吐纳这么重,梁彻和公孙明方旋即一左一右,紧张盯着蔺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