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上的红盖头摇摇欲坠,危矣。
邵漠眼疾手快,将她的盖头抚稳,起身便拿起喜杆,轻轻一挑。
喜帕随风而落,两只相亲相爱、交颈而缠的鸳鸯,在床上徐徐荡开。
虞维音气得满颊通红,一双手还在他掌心里。
三年不见,这个人的力气又长了许多,单手就能轻而易举地箍着她。
她不甘示弱地用一双美目瞪过去。
玄铁面具下的眸子,黑沉如深潭,眨眼间,有如星辰坠落,灿然明亮。
骗子!明明一点儿醉意都没有!
邵漠捧着她的一双手,放在唇边亲了亲,温热的气息在她掌心作乱,一阵痒意。
他笑道:“夫人,你这几日对我意见很大,我是哪里得罪了你?”
虞维音蹙眉瞪他。
“你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?你不是说,等新婚之夜就把面具摘了给我看么?你现在就摘下面具!”
邵漠静了半晌,握着她那双纤白的手,覆在自己的面具上。
“好,你亲手摘下来。”
嗓音发紧,有些颤抖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自己在害怕什么。
一双黑眸,却沉沉又绵密地紧盯着虞维音的脸颊。
她今日真美啊,比上次嫁给翟祯安的时候,更美。
那双形状美好的凤眸,即便是染了怒意,依然如秋水般动人,他望进她眼睛里去,生怕在她眼里看到惶惧的神色。
虞维音手心微颤,抓住面具的边缘,冰凉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