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瓷接了满手,见他们这样的情状,转身便又走进了翟府。
“一起走走吧,说起来,这三年里,我们还从未好好散过步。”他略有些苦涩地开口。
虞维音想说,去岁上元节不就一起逛过街吗?
但想到他左臂上的伤,不禁黯然道:“去江畔吧,那里清静幽凉。”
河畔的垂柳生得繁茂,细长的柳条海藻般随风轻浮,掠过清澈的河面,投下新绿如画的一抹琼影。
盛夏而至,菡萏热烈地盛开,娇粉的花瓣缀着水珠,在粼粼波光中亭亭玉立。
虞维音今日着的是素衫,与翟祯安一袭红袍并肩而立。
那双影子,被踩在脚下,也映在河面上,宛如一对璧人。
他停下脚步,凝着河面上的影子,又掠过接天莲叶的碧绿,目中在那菡萏丛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“虞维音,我真后悔。”
虞维音顺着他的目光,望向河畔两岸的随风招摇的水草,平静道:“一切都过去了,我们总要往前看的。”
“你比我狠心,是因为你心里,从始至终都没有我,对不对?”
他唇边溢出一抹嘲讽。
“那个邵子敬,如果我没猜错,他就是邵漠吧。不然,以你的性子,怎么会乖乖等着他回来。你一早,就做好准备嫁给他了。”
虞维音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她的目光凝在水汽横生的池面,莹白如玉的面庞,在微阳的照耀下,清楚地露出一丝迷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