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过自己……哪儿有这么容易?”
冯氏滚下两行泪,“翟长富这些年来,把刘松玉嫁到桐城这事,全归责于我,认为是我断了他的情路!他以为每个女人都似我这般爱他,那刘松玉本就对他无意,若不是刘松玉主动央求我,我怎会让她远嫁桐城?”
徐嬷心中大震,问道:“夫人,此事您为何不主动告知老爷?您知不知道,老爷就是当您嫉妒成性,他认定了是您将刘松玉远嫁桐城,才对您心怀怨恨的啊!”
“阿嬷,我哪里没告诉过他?那也要他肯信才是。反正在他心里,我就是个有权有势的大小姐,惯会装柔弱,使手段。而那刘松玉,是他心里的一朵白莲花,予他一饭之恩,便成了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。
“可他又怎么知道,是我先在街上看见他的,是我让刘松玉去送饭的……”
冯氏胸口大恸,将往日委屈一一诉出,哭得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。
“阿嬷,我自嫁入翟府来,便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他……可他没有一次相信我,反而不停地,不停地纳妾……
“您知道的,那些妾侍,眉眼个个都像刘松玉,翟长富就是故意在恶心我……他是故意的!
“他怎能这样对我……我当初是冒死违逆了父母和长姐,才嫁给了他,他怎能这般没良心……”
徐嬷听得满目含泪,鼻间酸涩,想说些什么安慰她,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夫人啊,要不咱们就离开翟府吧!不管夫人想去哪里,老奴拼着这把老骨头,都会好好侍奉在夫人左右!”
“嬷嬷,一旦离开翟府,我便只能被休弃,往后的日子少不了被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,我哪儿还活得下去?离开翟府,我只有死了。”
“可是夫人啊,您如此这番模样,岂不是比死更痛苦吗?”
徐嬷不住揩泪,哽咽道。
“老奴记得,小姐初初入府时,明眸雪肤,如花骨朵般一个人物。如今形销骨立,不说老奴看了心疼,到时候冯老爷、冯夫人,还有大姑娘见了,哪个不担心你?”
“阿嬷,您有一双巧手,会化各种妆容,您自然能将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