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小姐瞧着,哪哪儿都不顺眼。
邵漠紧抿着唇,想要反驳,依然没开口,凝着那扇紧闭的院门,他咬牙收回目光,却无法忽视内胸腔涌出的酸热。
那种不舍与不甘,无望与绝望混织在一起,将他心口灼烧得无比疼痛。
邵母又道:“漠啊,娘想了想,咱回了长平县,便赁个铁铺,今后你娶妻生子,也有个盼头,娘给你做帮手,你说咋样?”
“娘,孩儿不做打铁匠。”顿了一顿,邵漠沉沉开口。
“做铁匠有啥不好?你爹以前也做过铁匠的!”见儿子不说话,她又问,“那你说说,你想做什么?砍柴,还是杀猪?只要你说出来,娘跟云翠到时候都会帮你的。”
邵母脑里想得十分美好。
“孩儿……”
玄衣玄衫的高大身影,默然一怔。
顿住步伐,脑海中便浮现一张清丽出尘的面庞。
尽管她说的话句句刺心,几乎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,可那女子或笑或怒,或悲或喜,或扬眉发狠,或妩媚生辉,皆令他怦然心动。
他竟不能将她的影子,从脑海里驱除一分一毫!
只能任由那双无形的手,不住在他心头撩拨,将他折磨得双目猩红。
“孩儿……要去投军!”
他抿唇,攥紧了双拳,对邵母道,“娘,所以孩儿这次不能跟您回长平县,孩儿要去边关参军。”
近几年,边关时不时便有戎狄兵马来犯,大陈正是招兵买马的时节,一旦在边关闯出点名头,最容易飞黄腾达。
这算是穷人家跨越阶层的一条捷径了。
要么死,要么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