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漠单膝跪在她面前,低垂了头,额前的刘海遮挡深眸,压下了所有的晦暗与翻涌。
懦弱、无能……
他脑海仿佛又想起了她那日的话,不过一个小小家奴呵……
他谁都比不过。
浑身微颤,心口似被刀剑刺穿,撕裂般疼。
虞维音沉默着,从榻上下来,未着绣鞋,裙裾逶迤而动,就这么赤着脚走到他面前。
一双莹白光洁的玉足,落在他眼底,指甲用凤仙花染成薄薄一层朱红,衬得那十个贝壳般的拇指格外小巧精致。
邵漠握紧了双拳,这美丽的玉足,今后会被那该死的翟祯安所触碰么?
深幽的双眸却愈发暗沉下来,连呼吸都有些紧窒。
虞维音掇了张绒椅坐下,举止优雅从容,裙裾逶迤,蜿蜒出一道水色的涟漪。
邵漠眼盯着那双玉足,心内烈焰般灼烧,又如堕冰窖,他知道自己今后该如何做,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,却字字令他痛不欲生。
“小姐从始至终,都没正眼看过漠一眼吧……”
凛然,带了些许绝望,和狠狠的不甘。
虞维音心内一震,禁不住胸中生痛,咬牙道:“我说了这么多,你得出的结论,便是这个?”
“不然呢?”
他抬手抚上面颊,唇边溢出低沉嘶哑的笑。
“小姐,也许今日这番话,才是你的心里话,对不对?在小姐心中,漠想必是卑贱不堪的,从来都配不上你,你之所以俯就,不过也是看中漠的乖巧听话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