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凝歌,跟我一起,我们一起努力一次吧!”
虞维音拼尽全力,不想让绝望的痛楚,将她的心灵击溃。
她扬起唇角,露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,“明晚,明晚即将是你们在莳春楼的最后一晚。”
在凝歌露出诧异眼神时,她的笑更为温和。
“好好回想,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,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,有没有想见的人。凝歌,不为燕筱,不为旁的任何一个人,只为你自己想想。”
“你……你不必如此……”
凝歌脸颊发烫,突如其来的赧然,令她惭愧。
“我刚才的话,有一半是气话。”
“却也是真话,”虞维音说,“你说得没错,我自小出生在富庶之家,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,的确不知人间疾苦,若不是你们点醒我,我又怎会意识到?”
在生命的二十一年里,她从未想过这些。
她将高高在上的傲慢,当做与生俱来,将周遭人对她的忠诚与疼爱,当做理所应当,却不知,若是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,她定不会是如今的虞维音。
日色西斜,晕黄的光芒倾照了整间雅室。
两个女子围于案桌,促膝长谈,直到夜色弥漫,万籁俱寂。
五月十五日,一缕曙光将暗黑的天幕撕裂时,莳春楼的女子早已醒转过来。
将红绫布绕在梨花木梁上,用一双巧手,编织出各色精巧的花瓣形状,装饰着原本就富丽堂皇的大堂。
虞维音衣着素裙,蒙着面纱,立于二楼栏杆处,望向那早被点缀得花团锦簇的四方长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