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我不会拦你,这次同样不会。”
牧晏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,沈照寒已经离开了,但她还有些回不过神。
预想之中的槽糕情况完全没有发生,她站在宴会上暴露身份的那一刻,她已经做好了被这几个人轮流关小黑屋的准备,像一个被随意抢夺的玩物。
但是出乎预料的,他们最关切的是她“疼不疼”。
牧晏说不出这种感觉,只是突然就觉着她不是孤身一人在苦苦挣扎。
他们也算是。
她的家人吧。
她突然想起谢幸川。
上辈子她与谢幸川其实是最要好的,他是个对她温柔到近乎没有底线的人,她的暴戾很多时候都发泄在他那里,而他永远像是一潭水,温柔而平静地吸纳她的一切负面情绪。
当初他会同意穿上女装当花魁,也是为了她。她偷走了老鸨的私房钱,带着柔樱一起逃跑,却被老鸨逮住。
出身名门身份高贵的世家公子,即便落到这种腌臜地方,与她也是不同的。她习惯性笑脸伏小做低讨好别人,故而才会给他送包子。谢幸川是个硬骨头,老鸨怕毁了他一身好皮肉又想教训他,便用针扎他,给他喂虎狼药,放在常人身上早就遭不住求饶,可他硬生生挺了半个月。
但那天他替她挡住了鞭子,十三岁的他穿着女人的衣裳,跪在老鸨脚边一遍又一遍地磕头求饶,磕得满头是血,求老鸨把她放了。
当时她怎么想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