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幸川不是谢瑜, 对牧晏没什么感情, 甚至极度地厌恶着她。
他可还是记着牧晏的仇的。
无论是宜春院她栽赃他只有一炷香的事,还是花船上他被兄长硬生生折断了手臂,亦或是死牢中她将他打断了三根肋骨。
他无一例外,记得清清楚楚。
只等着有朝一日在她身上慢慢偿还回来。
谢幸川垂下眼帘,遮掩住眼底的兴奋,秾丽的面容被烛火映衬着,少了几分令人害怕的阴沉, 反倒让牧晏觉得有几分熟悉。
“你怎么还不去啊。”
牧晏情绪焦躁,抬手勉强遮掩着潮湿的衣襟, 但她是能感受到衣服湿得越来越厉害,但凡她路上遇见个人,只怕脸都得丢尽。
谢幸川离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他并未看到她衣服上的湿濡,听她这样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做事,冷笑道:“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,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,也不怕我将你乱棍打死。”
牧晏与谢幸川短暂的相处几次,被他羞辱这种事情都是小事了。
她也算摸清楚谢幸川的脾性,总的来说就是贱骨头,欠收拾。
她深呼一口浊气,放弃挡住自己的狼狈,朝着谢幸川走去。
谢幸川这才看清她的状况,蓦然想起在漠北时的那段日子,还有雨中她怀着孕与周予知抱在一起的画面,神情愈发阴郁,羞辱牧晏的话还未说出口,她已经抬手扇了过来。
他心中想着事情,也根本没料到她突然会动手,就这么被她得了手。
他被她扇得一懵,耳朵嗡鸣,侧脸火辣辣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