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下满意了吧,你要是有点良心,就快点生完孩子好起来,我们不回京城了,就在漠北安个家。”周予知说着说着,却陡然说不下去,声音消失在喉咙中,挤出来的只有含糊的哽咽。
他知道的。
他当然知道的。
他们之间哪里还有什么未来。
“周予知你是小孩子么?马上都要当爹了,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。”牧晏这样说着,不由得笑了起来,连疼痛都舒缓了几分。
“方才你为何不在军营,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许久。”她有些嗔怪道,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。
“我去买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去了。”周予知也怨恨自己早不走晚不走,偏偏这个时候走,昨夜的时候牧晏睡不着又嘀咕要吃这两样东西,他今天一早就想着去给她买来,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情。
如若不是他半道骤然心跳如雷,预感不祥,骑马折道回去,半路正好遇上寻他的士兵,这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。
若是重蹈覆辙……
周予知完全不敢去想。
“东西呢?”牧晏断断续续地和他搭着话茬,想让她不那么疼,也想让周予知别再那么害怕。
“骑马太快,掉在了沙地。”周予知即便回应着她的话,可心中的恐惧一刻也未消减过,他总有一种她在和他说遗言的错觉。
这样想着,他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浑身颤抖,比牧晏抖得还厉害,好像生产的是她,而疼痛的人则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