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天底下京城里想穿上这身孝服的高门贵女无数都没有机会,如今大人将这丞相夫人的位置拱手捧到了夫人面前,夫人哪里有犹豫的道理,更何况大人吩咐过您可以随意出门,若是您因为这事惹恼连大人只怕……”
鸳鸯的话点到为止,牧晏的确不在乎那些虚的名分,但她不由得想起自己被逼着拜堂成婚那次,宋成玉完全像是变了个人。
她胸前的垂丝海棠隐隐约约散发着滚烫的热意,牧晏脸色一时青一时白,饶是再不情愿也还是伸手接过了孝服。
牧晏没有再说什么,任由鸳鸯替她梳了个妇人发髻,黝黑的盘发上堪堪点缀着一朵白花,整个人看起来怏怏的。
“夫人,您现在打算用膳吗?祭拜的客人只怕晌午时分下了朝才会过来。”鸳鸯道。
“不吃了,我哪里还有什么胃口,我想出去转转。”牧晏闷闷不乐道。
只不过宋成玉允诺的与牧晏理解的显然不是一回事。
他答应她不限制她自由活动,但却安排了好几位粗壮的婆子跟在她身后。
图南院里的那棵合欢树经历了几场夏日的风雨,树冠上的花全部被雨水碾进了泥土里,院子里的蔬菜长势颇好,牧晏在胡萝卜菜地里看到了一蹦一跳的小白兔,没想到宋成玉还不忘把兔子给带了回来。
好像之前这块地里也没种胡萝卜。
牧晏没有去抱起那只兔子,她听着耳畔风声吹动竹林的声音,出声道:“你们都别跟过来,我自己一个人去竹林里散散心。”
“夫人,大人吩咐过奴婢们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您,您还是让奴婢跟着您吧。”说这话的婆子牧晏认识,就是那个在别院看门的李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