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晏,快过来给祖母沏茶。”宋夫人唤了牧晏一声,笑容和蔼地看着她,好像对她毫无芥蒂。
牧晏连忙走过去,代替宋夫人的位置,熟练地沏茶。
宋夫人走到一旁坐下,叹了口气:“母亲,您又不是不知道,自从宫里那位皇后娘娘薨了后,陛下伤心过度,一直在病着,无心政事。那些事情还不是都落在了玉奴肩上,我这个做母亲的哪里好去打搅他。”
牧晏听到提及自己和沈照寒,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,差点被热水烫到。
好在在场的女人各有各的烦心事,并没有特别在意她。
“玉奴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,他也老大不小了,若是此番他父亲挺不过去……玉奴必然是要守孝三年的,到时候这婚事可怎么办!”
宋老夫人自从察觉儿子养废后,就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孙儿身上。宋成玉幼时家中贫寒几乎连私塾都去不了,还是宋老夫人把所剩不多的嫁妆给当了,这才把宋成玉送进了私塾读书。
好在宋成玉也不负祖母的殷切期望,十四岁靠着一篇《决壅赋》惊才绝艳,十五岁夺得殿试魁首,是当年当之无愧的寒门状元。这些年来官途畅通无阻,一路破格升官,成为了当朝宰辅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可如今宋老夫人倒却愁得整日饭都吃不下,这些年来自家孙儿身边她塞了不知多少个年轻婢女,但却无一例外都被退了回来。若只是洁身自好倒也罢了,可总不能这么多年连个心仪的女子都不曾有。
这些年宋成玉总是独身一人住在图南院,每日除了摆弄那点地,就是处理政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