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有一日我成了旁人,你还能认出我吗?”牧晏轻声问道,她的声音几乎被大臣的祝福声淹没。
“能的。”但沈照寒却回答了她,声音异常坚定。
“所以……我要离开了,你愿意放我走吗?”牧晏笑着问他,可不知不觉眼泪还是流了下来,她拼命地忍住不愿在他面前落泪。
想想也是好笑,她以前惯常喜欢在他面前假哭,只要他不遂她的心愿她便要躲在他怀里哭鼻子,如今倒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哭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,沈照寒都没有回答,在牧晏几乎怀疑他没有听到时。
沈照寒哑着声音问她,几乎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能不走吗?”
天下的至尊,梦中杀人不眨眼的疯子,如今竟手指颤抖地紧握住她的手,目光哀求,要多卑微有多卑微,好像一条乞求主人不要离开的狗。
“不行,我必须离开。”
牧晏的手被他握的有点痛,但她只是仰头看他,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摩挲他的眼角,直到那颗绮丽的泪痣再次露出来。
“我很喜欢你的泪痣,没有什么不吉利的,以后不要隐藏起来。”她踮起脚,搂住她的脖颈,示意他低头,她亲了亲他眼角的泪痣。
沈照寒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,似乎要把她揉入骨血之中。
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,可还是忍不住存有一丝妄想,一些不该有的希望。
“如果我不让你离开呢?”
“我会把这根簪子插进你的胸膛。”牧晏挥了挥手中打磨锋利的金簪,对着他露出肆意张扬的笑容。
“那晏晏还是让我受伤吧,我……害怕我忍不住不让你离开。”沈照寒慢慢松开了她,泛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,似要把她永远记住,刻在脑海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