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怕沈照寒,她可不怕。

跪在地上人左看看又看看,抬头飞快扫一眼,见帝王虽然脸色不好看,但也未说什么,便齐刷刷退了下去。

等寝宫里人走了个干净,牧晏也未去看还在生气的帝王,自顾自地坐在桌子前,捻了一串葡萄,随意揪了个葡萄剥皮。

“混账东西,朕一下早朝就赶过来,等了你半个时辰,你倒给朕摆起脸色来。”

沈照寒甫一走过来,便携带着一股厚重的龙涎香味,龙涎香中夹杂着清列的雪中梅香,让牧晏几乎忘记了呼吸。

牧晏的半边脸颊逆着光,却无端恍人心神,透亮干净的指甲恶狠狠掐住葡萄,葡萄的汁水从指尖四溢开来,她语气淡淡的:“难道不是陛下大清早的在这生气,扰得我这一屋子人不得安宁。”

若是刚才那一帮奴才在这,听到牧晏对皇帝这种语气,只怕又要乌泱泱跪一大片求陛下息怒了。

空气有一瞬的凝滞,沈照寒晦涩的目光落在牧晏的侧脸。

良久,他陡然笑了。

“朕是不是把晏晏宠坏了,让晏晏这般没上没下。”

牧晏满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,不愿意和他说话。

两人在一起五六年,起初牧晏还会怕他,可相处时间越长也没发现沈照寒有什么可怕之处。

反倒是觉得沈照寒对她格外纵容,在她面前轻易不会动怒。

可能是因为这这幅像白月光的皮囊吧。

仗着沈照寒的这份恩宠,牧晏渐渐就学会借着白月光的光,恃宠生娇,肆无忌惮起来。

“我不管,我要你道歉。你要是不道歉,我就不理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