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姣被扶下温池,水温正合适,崔姣趴在池壁上,乌发飘在水中,睁着水润的眸抬头,像民间传说里,勾人的美艳水妖。
“南星姊姊,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桩事。”
南星擦洗着后背,敬声道,“娘子尽管吩咐。”
她欠过崔姣的人情,为崔姣打听些事情,她是情愿的。
崔姣道,“我阿兄被殿下关在东狱内,现不知死活,南星姊姊务必帮我去打听,他是否安然无恙。”
女史间相熟的,想打听一件事极容易,南星应承下了。
崔姣便安适的泡了个澡,回内室躺下要睡,睡前拉着南星要避子汤,南星出去问家令,家令也做不了主,便去黾斋报与苻琰。
赐不赐避子汤就是苻琰的一句话,往常崔姣侍寝后,都会赐避子汤。
可这次苻琰却脸色阴冷,他记得清楚,那天夜里他怀揣着欢喜进破院子,听到她说不喝药就会有孩子,她都承认了不喜欢他,又怎会愿意怀他的孩子。
苻琰垂着眼眸许久。
家令以为他没听进,又把崔姣要避子汤的话说一遍,他才说,“赐汤。”
家令听了,总觉出失落感,但想是自己听错了,苻琰再宠崔姣,也知轻重,东宫一日微定太子妃,一日便不能有姬妾有孕,即使崔姣在太子心中地位很重。
家令出去叫一个小童跑药藏居讨避子汤药,他转回来与苻琰道,“先前谣言说殿下患猫鬼病,皇后殿下还担心人日那天,殿下无法去见各家贵女,现下也没这么顾虑了,仆遵照殿下的嘱咐,把那几位贵女的身家背景也都探听清楚。”
他递上纸卷,苻琰眼在公文上,“放下吧,孤回头空了再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