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殿内,皇帝歪在壶门榻上,命内侍搬了犀簟牙席让苻琰坐下,才咬牙切齿道,“此子敢羞辱大娘,当真该杀!”
苻琰沉默片刻,道,“陛下已看清他的真面目,还请下旨让阿姊与郑孝饶和离。”
皇帝道,“皇后要朕给个交代,和离是要和离的,你看这贼子该如何论处?”
苻琰道,“依大梁律令,诸奸者徒一年半2。”
皇帝虽因苻琰母亲对他不喜,但他总归是太子,秉承着祖辈规矩,在他十岁之初,便准他宜令听讼3,时至今日,法令都熟记在他脑中,处事也越发冷决无情。
皇帝迟疑道,“五娘是有错,但也是受他所惑,不能算作与他私通。”
苻琰垂眸不语。
皇帝拍了拍腿,“郑孝饶上回与朕说,你那个擅马球的女官与大娘一起陷害他,那个女官还与他纠缠多次,既然依律法,就让那女官也入徒刑吧。”
苻琰五指握紧,“陛下为了袒护五娘,便要冤枉无辜之人吗?”
皇帝不高兴,“她无不无辜,朕叫来一问便知。”
他不等苻琰会话,迅速命内侍前去蓬莱殿传话。
“她是听从儿的命令行事,陛下想要问什么,问儿便是,”苻琰道。
内侍快到门前停下,犹豫着看向皇帝,皇帝骤然道,“你看着朕干嘛!朕的话成耳旁风了?”
内侍吓得一缩脑袋,慌忙去蓬莱殿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