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元义满头大汗,哆哆嗦嗦起来,走至皇帝案前扑通跪倒,“……陛下!牛贼当诛!不可饶恕啊!”
皇帝手在案上一拍,“不是你上奏疏陈情,要朕三思,不可枉杀旧臣的吗?你现在又与朕说这些,莫非觉得朕可以任由你摆弄!”
张元义有苦说不出,皇帝为人极念旧情,牛公微如今是反叛了,可从前也为大梁开拓了赤方疆土,皇帝不想杀,他这个侍郎才上疏陈情,是迎合之举,可太子与皇帝意见相左,太子甚至知晓崔七娘这个人,崔七娘来长安路上遭水寇,若还活着,指控他为自己儿子杀人冥婚,就算他没做这亏心事,可有太子在,他这侍郎也做到头了。
他只能附和太子,“臣、臣之前是没想明利害,杀鸡儆猴,恶獠断不能留……”
皇帝当即怒道,“拿剑来!朕现在就杀了这个乡巴佬!”
张元义吓得直呼饶命,恰巧那球场上崔姣与襄王各自坠马,王贵妃惊叫道,“陛下,四郎落马了!”
她这一声,又把众人的目光拉回马球场上,果见崔姣和苻承泽双双摔在地上,苻承泽挣扎着爬起来,这贱婢竟敢趁众人不备偷袭他,害他丢尽颜面!
他抢过昆仑奴手里的马鞭,便要向崔姣挥鞭。
崔姣在地上瑟瑟发抖,红着眼注视苻琰,眼中尽是乞求,苻琰眉心一动,站在他后侧的家令扬声道,“大王要在太子殿下面前打杀崔掌书吗?”
苻承泽一脸凶狠的瞪着崔姣,半晌丢了马鞭,被人扶着一瘸一拐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