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令瞻嘴角轻轻牵起,面上现出几分嘲讽的神色,压低了声音,“亏你敢称与她青梅竹马,敢标榜对她忠心不贰,倘若你对她的心只是充满这番利用,未免也太上不得台面……太贱了些。”
仿佛被人当面甩了一记耳光,杜思逐气得当场跳脚,一把抓住祁令瞻的袍领,咬牙道:“你凭什么这样轻贱我对她的心意?”
“于公,我是你的上司,于私,我是她的兄长。”
祁令瞻垂目一瞥,“松手。”
“兄长?天底下有你这般兄长么?这不过是你肆意亲近她的壳子,是你遮掩心中私欲的遮羞布罢了。”
杜思逐冷笑了一声,“若非十六年前永平侯强娶容姨,娘娘根本不会认识你,是我看着她学会说话、学会走路的,她此生喊的第一声哥哥,是我。”
祁令瞻整理袍领的手微顿,这句话成功挑起了他的怒火。
他目光如薄刃般刮过杜思逐的脸,轻声道:“哪又如何,她如今在我祁家的家谱上,她的衰荣只与永平侯府息息相关,与你没有半分干系。”
杜思逐说:“我不在乎这个,如今我与娘娘一条心,皆意在提携武将,预备将来与北金一战。倒是参知大人,处处与娘娘作对,亲近姚党,打压武将,若非只有这一页族谱牵连着,你在娘娘心中,与寻常姚党又有何分别。”
他想起旧事,忽又冷然一笑,说道:“永平侯联手匪寇绑架容舅爷,若非他死在山里,如今容姨早已和离,您与娘娘这份纸面上的兄妹,本应做不了多久。”
“我永平侯府的家事,就更与你无关了。”
祁令瞻不想再与他多言,最后提醒他道:“太后是天下的太后,不单是你们武将的金钟罩,奉劝你少借她的威风与中书门下树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