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知说:“祁大人的意思是, 此事不能太招摇,否则论孝道,他该辞官闭府,为先侯爷守孝。”
“大不了本宫让皇上颁一道移孝作忠的圣旨, 谁还敢让他辞官?”照微轻哼, “他才不怕这个,他是不想见本宫。”
张知讪笑,“哪能呢,他是娘娘的兄长, 自然爱护关心娘娘。”
照微冷眼瞥向他,说:“你可真是他的好奴才, 连他心里想什么都知道。”
张知忙称不敢,心中不免苦笑, 明明是她让去传话的,参知大人不肯入宫,这骂就落到了他头上。
中秋节后是秋汛,钱塘附近的兰溪、建德一带堤坝决口,淹没了周围十几个县城和村庄,漕运也因此阻塞难行。
此事事关国政,也牵涉容家的生意,照微免不了忧心难安。何况此事传入永京后,有台谏官员联合钦天监的人,上奏表称此涝灾与前些日子太后移宫有关,联合上书,要求天子下罪己诏,太后搬回坤明宫,并严惩支持此事的大臣。
其言之凿凿又恬不知耻之状,气得照微嘴里生了个疮,一连四五天食不下咽,肉眼可见地清减了许多。
容汀兰入宫时见此不免心疼,照微靠在她怀里诉苦,更是让她十分心软。但她最终仍于心不忍道:“我今日是来与你告别,我和你舅舅后天打算回钱塘,那边的生意受秋涝影响,上千口人等着吃饭,不能没有个主事的人。”
照微问:“你和舅舅都去,不能留下一个吗?”
容汀兰说:“他半年多未接触钱塘的生意,我怕他支应不过来。”
“那……”
照微心下怅然,母亲和舅舅一走,她又被孤零零抛在永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