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你的心事,你知道,徐兄也不傻。他临终之前,嘱托我照拂好你们母女,阿容……你可愿意嫁给我?”
徐北海临终前未来得及交代任何事,这是他对容汀兰说过的第一个谎言。
马车中的人久久没有说话,直等得祁仲沂浑身僵硬,方听见她说:“我打算为他守三年。”
祁仲沂脱口而出道:“我等你!”
容汀兰未置可否。
三年后,祁仲沂果真请媒人前往青城容家说亲,彼时恰逢容郁青与人起恩怨,被污蔑杀人而身陷囹圄。祁仲沂以侯府的权势摆平了这件事,也让容家欠下他一份难以偿还的恩情。
所以他至今不敢询问,阿容到底是因为什么嫁给他,也不敢细思,倘阿容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,又会对他多么失望。
马蹄后扬起一片飞尘,在西坠的金乌照射下,宛如随风洒金。
祁仲沂在城门关闭前赶回了钱塘,回到家时,发现容汀兰正端坐在堂中等他。
她身着一件桃红色褙子,单手撑额坐在玫瑰椅中,侧脸被桌上的烛灯照亮。烛火将灯罩上镂空的桃花映在她脸上,仿佛贴满了花钿的新嫁娘。
祁仲沂心中一动,继而又无端一慌。
“侯爷回来了。”
容汀兰起身朝他走来,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,要为他整理衣衫。
祁仲沂向后退了一步,说:“我在外面跑了一天,身上都是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