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它什么正事歪事,你们既有婚约,私下见一见也是情理之中,”照微打断他的话,笑吟吟道,“我只是打趣几句,兄长与嫂嫂不必当真。”
祁令瞻:“……”
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儿,那姚二娘可是姚鹤守的女儿,单凭这一点,她也不会大度到真心喊她嫂嫂。
许是她不会,许是他期望她不会。
然而这一番不以为意的话,却让他心里比来时更难受。
他怕听见更诛心的话,不再与她对论此事,沉默片刻后,从袖中取出平彦裱好的卷轴,走上前铺展在她面前的小案上。
卷轴徐徐展开,轴面上的字流水般出现在眼前,墨色浓华,字形飘逸如水中藻荇,尽得浑然天成之态。而龙脑香雾空濛,如罩水之晨雾,两相映衬,令照微眼前一亮。
他觑见她的神态,语气也不由得柔和几分:“钟繇的的字看起来容易学起来难,有时候收着力道比放开力道更难把控,你若喜欢,可先临我的字,待练到有所体悟,我再教你如何学钟繇的神髓。”
说罢又转头对锦春道:“将今天早晨娘娘送去侯府的字作拿给我看。”
锦春支支吾吾,咬唇看向照微。
照微听了此言,神情也有些不自在,道:“看了兄长的字,才发现我水平还差得远,昨天写的实在不堪入目,要么待我另写两页,再给兄长看吧。”
祁令瞻说:“你若写得比我好,也就不需要我指教了,拿出来吧,我不笑你。”
照微不言,锦春也迟迟未动,祁令瞻抬目在她们脸上扫了一圈,心下了然,语气里的柔和渐渐淡去:“你把字作拿给谁了?”
锦春跳出来扯谎,“是奴婢……奴婢回宫时不小心弄丢了。”
“丢哪儿了?”
“东华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