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春无语望天,心道,她怎么觉得恰恰相反呢?
第二天视朝结束后,紫宸殿中再坐时,照微召见了姚鹤守,将从秦枫那里截下的诏旨拿给他看。
两人皆是装模作样,照微说秦枫交好皇帝乳母,其心不纯,姚鹤守说其行虽有失,但作为翰林学士拟诏合规合矩,反而是国朝成立至今,未有诏旨过了中书门下再撤回的道理。
“话虽如此,但是国朝之所以有草诏这一节,本就是为了检视不妥,及早更正,倘本宫没有撤旨之权,难道皇帝也没有吗?”
见他开口欲辩驳,照微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,又说道:“当然,本宫气的是那金氏与秦枫欺瞒本宫,并非刻意要驳丞相的面子。吕员外愿为国效力,与秦枫德行有失,这是两码事,对不对?”
姚鹤守领会了她的意思,原不是想玉瓦俱碎,故而附声道:“娘娘明鉴,确实是两码事。秦枫不尊太后,举止轻狂,不宜再留任京中,至于那诏旨本身……”
照微提醒他道:“还有金氏。”
卸磨杀驴,姚鹤守也很痛快:“宫廷事宜,非臣可插手,娘娘可自行处置。”
照微满意地点点头,又问:“听说姜赟又递折子要致仕,这回确是身体不行了,太傅空缺,不知丞相欲举荐何人?”
此事事关皇上的教导,姚鹤守不肯再轻易撒手,说道:“天子择师,从德从道从才,须得深孚众望,才能明启陛下之智。”
“是呀,这样的人物可不好找,”照微轻笑道,“可惜丞相肩承二省,日理万机,不能再旷神劳累,否则依丞相德才,当为帝师不二之选。”
她将姚鹤守的话头堵死,已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。姚鹤守沉吟片刻,问道:“不知娘娘可有推荐人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