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川外没有铁矿,这些游牧民族不是想要钱,而是想要铁……他们是否打算熔了铁钱做兵器?”
祁令瞻点点头,终于将刚才未夸出口的说出来:“聪明。”
照微冷声道:“那本宫必然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,吕光诚决不能经营蜀州博买务。”
“照微,你听我说,”祁令瞻低声劝她,“姚鹤守已为此事做了缜密的安排,若你今日撤旨,明日御史台就会联手弹劾你越权之事,诏旨本身的内容反而会被轻轻揭过。”
“可诏旨尚未押印玉玺,还有挽回的余地。”
“皇上亲笔写下的词头已经进了翰苑,这分寸余地并不能改变什么。”
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资敌,哥哥,此事你要帮我。”
“我当然会帮你,但你要信我,按照我说的去做。”
照微没有立即答应,盯了他好一会儿,开口道:“你先说该怎么办。”
祁令瞻说:“明日你召见丞相,拿此事与他谈条件,赶走金氏,贬黜秦枫,你搬去福宁宫与皇上同住,姜赟致仕后,太傅的人选要你来定。”
虽然这些事都是照微打算做的,但她实在不甘心拿川蜀换这点鸡毛蒜皮的好处。
祁令瞻看出她的不情愿,劝道:“你如此强硬拦下诏旨,并不能让姚丞相放弃此事,就算吕光诚不任博买使,他也有其它办法,譬如转明为暗,譬如收买现任的博买使,你用撤旨这么大的动静来给他使绊子,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。”
照微蹙眉:“那蜀州那边怎么办,难道真让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