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买,自己去捉。”祁令瞻声音低缓,“否则劳民伤财,是算你的,还是算她的?”
张知连忙称是。
不仅是张知,后来连杨叙时也察觉到这对兄妹之间的不睦。
他趁着来给祁令瞻针灸的机会表达了自己的疑惑,“那天太后召我去给你看诊,我刚到坤明宫,又将我遣了回去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祁令瞻言简意赅:“我惹着她了。”
杨叙时刨根问底:“为何?”
祁令瞻胡诌:“她听说钱塘民间的酒酿是一绝,写信让我回来时捎几坛,我给忘了。”
杨叙时愕然,有一瞬间,他竟然真信了这个离谱的原因。见祁令瞻面上苦笑似苦中作乐,识趣地没有深究。
但他为了尽医者的仁心,也为了未竟的事业,仍好心劝他道:“娘娘身份尊贵,又是女子,你这做兄长的要多包容,她想要什么,为她取来便是,否则你们兄妹之间关系不睦,反教姚党看笑话。”
祁令瞻心不在焉地敷衍道:“知道了。”
针灸后要静养,杨叙时走后,祁令瞻解衣躺在床上,想睡一会儿。
然而脑海中总是不清净,反复忆起照微那日与他说过的气话,以及近来疏远他、猜忌他的种种。
她说:“兄长不能一辈子与姚丞相虚与委蛇,你若是没有与他决裂的勇气,那么无论你背后如何恨他、反对他,在后世史书上,你仍将被划为姚党一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