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微等在坤明宫中,见了容氏,急忙揽裙奔迎过去,“娘!”
只两天的工夫,容汀兰却像骤然老了十岁,望着她眼下的青黛和细纹,照微红了眼眶,哽声劝她道:“事已至此,你要先保重自己。”
容汀兰问她:“你舅舅的事,你是不是早已知晓?”
照微没有否认,吞吐说有内情尚未查明,怕打草惊蛇。
容汀兰问:“那如今可查明白了,到底是山匪所害,还是与人结仇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好了阿容,照微也有苦衷,不要为难孩子。”
永平侯将容汀兰揽在怀中劝慰,“子望也有几日未归家,想必也是为了此事奔走。”
照微没透露祁令瞻如今已在钱塘的事,搪塞道:“兄长正盯着大理寺与刑部盘查此案,也是怕娘闻讯伤心……”
容汀兰捏着帕子拭泪,待喘息平静后,对照微说道:“我此次入宫,不是为了质问你,是想告诉你一声,我打算到两淮去一趟。”
照微闻言蹙眉,“我能体会娘的心情,但两淮是是非之地,如今并不安全,我怕你去了查不出眉目,反要累自身性命。”
“我不是去查案的。”容汀兰轻轻摇头,“你舅舅在两淮的生意不仅牵涉朝廷,也押上了你外祖全部的身家。你外祖年纪大了,丧子之痛我无力抚慰,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咱家数代的产业毁于一旦,辜负朝廷信任,叫人看轻咱们容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