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御史说的是谁家的祖制?上一个垂帘听政的是前朝,孤儿寡母为人所欺,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,难道要孤肖他们的榜样吗?”照微冷笑,对张知道,“撤下去。”
张知颇为为难,悄悄看堂下祁令瞻的脸色,见他虽面有无奈之色,终是轻轻点了头,这才喊内侍上前,要将屏风抬下去。
他的小动作落在照微眼里,被照微瞪了一眼。
屏风很沉,三五个内侍左右开弓,刚将屏风搬起来,却听姚丞相忽然道:“且慢。”
姚鹤守缓缓朝李遂一揖,说道:“启禀陛下,大周以孝立国,以孝治国,陛下虽年少,亦为万民景仰之天子,当孝母奉天,不可偏废。敢问陛下,可有孝子眼睁睁见母亲操劳,抛头露面于前而无动于衷者?”
李遂闻言,忙为自己辩白:“朕孝顺母后,朕不是不孝子!”
姚鹤守笑了笑,底下姚党纷纷接过话去,搬出孝之大义,阻拦撤屏一事。
更有甚者竟当众落泪,说道:“使太后不能颐养天宫,反为国事操劳,本已是为人子、为人臣之罪过,倘今又累太后自降矜贵,露圣颜于臣等凡夫之前,臣等更是罪无可赦,理应撞毙于殿中,以惭太后所受唐突与委屈!”
这番冠冕堂皇的虚伪之言听得照微心头火起。
倘今日垂帘之人是窈宁姐姐,她是个重颜面的大家闺秀,被堂下这群老脸没皮的言官一架秧子一起哄,莫说撤帘面见,恐怕连垂帘听政的勇气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