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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妹千秋 木秋池 1037 字 2024-01-02

平彦搁下茶盏,抱着茶盘跑了。

被他这么一搅和,祁令瞻冷静了些许,他见照微虽面上毫无悔过之色,但手心已被戒尺敲得通红,不忍再下手,将那檀木戒尺随意往案上一扔,指了指木架上的铜盆,叹气道:“去洗洗手,坐下喝茶吧。”

照微来之前,盆中就已备好消肿的薄荷水,她将手浸入水中,漫不经心地揉按发红的手心。

说起来,自她七岁来到永平侯府后,挨过祁令瞻许多戒尺,顶撞长辈要挨打,读书散漫要挨打,跑出去与人争强好胜也要挨打。那时祁令瞻下手是真的狠,两三下戒尺落下,疼得她第二天不敢拾弓搭箭,有一回甚至将她疼哭了,从此他书房里便备下了薄荷水。

可如今祁令瞻手里的戒尺,像一个外强中干的迟暮将军,他用了十分力,也不过将她手心打红,让她稍感疼痛。

而这点痛,甚至比不过他自己遭到反震来得剧烈。

照微洗完手,见祁令瞻仍在悄悄揉按手腕,他端起茶盏要喝茶,那盏端不稳,在他手里轻颤,于是他又将茶盏搁回案上,改为阖目养神。

这一幕令照微心中微沉,她想起来,祁令瞻这伤是为她受的。

照微走过去,与他对案而坐,语气较方才平缓了三分:“兄长的手仍使不上力吗,你的伤……”

祁令瞻淡声道:“只要你别气死我,我就疼不死。”

照微:“……”

不识好人心的家伙,她真是多余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