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连带着里外的禁军和洛城军,数百双眼睛朝江蕴看过来。
江蕴自幼在闺中一方天地长大,根本没见过这般人多的场面,突然成为焦点,她本能的慌了一刹,但见身前那人背影,又很快淡定下来。
苏明樟虽说是文官,但绝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隽秀形象,与暄亲王站在一处,身量竟还略微高出两指,且身段也不输习武之人,江蕴想起方才在相府时被他护了一次,此时他依然在眼前,心中便很快有了底。
面对一众审视,她淡然自若地抬着头。
苏明樟回头看了一眼,见她一副仗势的模样,眼角浅弯,但很快敛眸藏起那一丝笑意。
还好没有被吓得六神无主,若是太没出息,那他也不屑护她。
江太傅见江蕴与苏明樟二人都无甚反应,似见他的话当耳旁风,直接是气的失了分寸,转头命令一个禁军道:“你,去把她给我带过来!”
那禁军转头看了眼太后,见她默认,这才跑去要拎江蕴。
苏明樟看似无意地走了两步,却正正拦住那禁军去路,禁军不敢冒犯他,便停住身回头,想看江太傅的意思。
江太傅亲自走来,“苏相,我说你身后着婢女就是后宫江太妃,是我的女儿江蕴!她私逃出宫到了你苏相手里,你是想包庇她不成?”
毕竟身居高位多年,江太傅说起话来字字如铁,也有几分信服力。
暄王妃并不知情,听了这话一脸茫然地走来,“苏相,太傅说的是真的?”
苏明樟道:“太傅说笑罢了,朝中谁人不知江太妃已有身孕,若是有所疑虑,找太医问脉便知。”
江太傅最善争黑白,他大言不惭道:“问脉有何意义?有孕一事或许会有误诊,但老夫难道能认错自己的女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