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的河还是有些结冰的,无法走水路。即使化了冰,坐船逃亡也实在招摇,也费银两。
她便走不断地行着陆路,不敢大摇大摆地在城里间逃窜,也不敢在狼豺虎豹众多的山野间行路,只好在城郊处行走。
待到了腿脚实在走不动时,她才雇辆马车去。如此交换着,她就断断续续地往南逃了好些路了。
至于青黛该去何方,她也没个准儿。
她在京城是待不下去了,其他地方也没个归属,唯一存着联系的便是南方的父母了。
她也不是不曾想过,一路逃至南方去,与父母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。
但秦肆会放过她吗?
以他的手段,想来定是很快就会发现她的踪迹。到时,只怕是与她有关联的人都会遭殃罢。
可适才,青黛听闻一旁百姓所说,似乎是传闻杀害兰妃的她已经在一场大火中死去?
也许就是指诏狱不知何起的火。
如果传闻是从京城传来的,那身在京城的秦肆是否也以为她已经死去了?
如此,他是不是……
不会再来抓她回去?
“唉……”青黛徐徐地叹了声气,脑中思绪如同交缠在一起的麻绳一般,乱得很。
她知道自己被人陷害入狱的一事有些蹊跷,牢中给她救命包袱的人是谁,在诏狱树林中追杀她的又是何人?
这些疑问,她只怕是今生也明白不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