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脸色立即好转了些,笑眯眯道:“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?”
青黛有些谨慎地低下头去,不让掌柜看清了她的面貌,压低嗓音道:“住店……住一晚。”
掌柜见青黛似乎并不是很想交谈的模样,也无多些留意。他脑中困意紧得很,赶紧给她找了铜板,又叫醒店小二领着她入二楼的屋子去。
待这个有些古怪的住客上楼后,掌柜的又是困意浓厚地打着哈欠,刚想继续打瞌睡去。
却不料一转头,眼中就突然晃过一道高大的漆黑身影。
眼前的男人显然是个厉害角色,脸部被一圈松垮的深布围裹着,令人瞧不清面貌。他腰间还挎着一把同样被包裹着深布的长剑。
他的一双眼倒是锋利得很,这般迎面而来的肃杀气概,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惹的。
掌柜的立马被吓得精神抖擞起来,连忙招呼道:“客官……您这是……”
“住店。”掌柜的声音还未说完,就被男人给打断了。
他抬起有些冷意的眼,瞥了瞥楼上那刚刚离去的弱小身影,接着道:“要一间相邻的。”
掌柜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,却也不敢啰嗦,收了钱财就赶紧亲自领着这男人到楼上去了。
已经在房中稳稳坐下的青黛仍旧是有些心有余悸,双臂和双腿仍旧有些颤抖。
诏狱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,她也许再过不久就要被抓回去了罢,希望她能够逃得远一些。
她思绪兜兜转转间,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个人来,眼中也自然而然地流下了一两滴清泪。
秦肆也不是不曾抓过逃跑的她,每次都如同猫捉耗子的戏份一般。
他就是高高在上、一挥手便是无尽力量的猫,她就是在灰尘中不断惊惧逃跑的愚蠢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