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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处忽地传来了一连串珍珠互相碰撞的声音,似是有人掀起了帘子。

青黛恍惚地醒了过来,便立马坐直了身子,等待秦肆的靠近。

屋中烛火昏沉,只隐隐约约地照亮了一寸方地。

火光照耀之处,可以窥见秦肆的墨发已被擦拭去水分,发丝都柔顺地垂在脑后,只用一条纯色发带简单的束住。

这般倒是削弱了他平日身上的戾气,似是变得温顺了些。

他只穿着里衣回来,青黛的目光有些昏昏沉沉。

她不小心看了一眼,脑中的瞌睡虫就立即都散了去。

怪不得……

之前在临安城时,她有一次便是恰好地在秦肆沐浴后去寻他。他就直接冷着脸披上披风去,不让她多看上一眼呢。

现在想来,应是秦肆怕她窥出点苗头来。

身侧的柔软床榻微微陷了下去的感觉,稍稍地打断了她的回忆。

秦肆正坐在她的身侧,发丝遮住了他的神情,只稍稍地露出了他高挺的鼻梁、和那浸了水汽的菱唇来。

青黛光是这么瞧着,就不知不觉地有些臊了。她垂下目光来,犹犹豫豫地道:“妾身……妾身是睡外侧的,督主便先入了里侧罢。”

女子向来是睡在外侧的,若是起夜了才不会扰着男子。

秦肆闻言,将嘴角那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压下,低声道:“本督不喜睡里侧。”

“唔。”青黛低低地应了一声,便转身爬进床上里侧去。动作轻轻地,生怕弄出些多余的声音开。小心翼翼地躺好,又轻柔柔地盖上锦被。

她睡得十分靠里,身体几乎贴着墙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