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黛也希望秦肆能明白,她与柳侍郎清清白白,并无那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。
她期待着秦肆会来找她,会听她解释,会告诉她关于假宦官身份的真相。
可是他没有。
他总是在皇宫和东辑事厂两点一线来回奔波,极少在督府中停留。除了那次不愉快的偶遇,一连两个多月,她都未曾碰见过他。
她也渐渐地习惯了这般寂寞如雪的等待日子了。
皇宫,御书房。
皇帝正穿着气派的龙袍坐于桌后,背后及两臂绣正龙各一条、方心曲领穿戴展示图及通天冠,在颌下系结,沉重的帝王气魄扑面而来,足以气吞山河。
而他对面不远处坐着的秦肆更是气势凌人,玄色刺金的圆领阔袖曳撒傍身,头戴的描金帽的精致程度并不比皇帝的龙冠低。
他微微垂着首,透出一截儿白玉般的脖颈。鬓若刀裁,面如桃瓣,眼神却是十分冰冷。
温和的碎金阳光映进他的眼里,竟半分都融化不了那股冰寒。
皇帝在认真看折子,他就在旁边饮茶。
只是今日的他十足的挑剔,一会儿嫌茶烫,一会儿嫌茶凉,一会儿又嫌茶叶不够新鲜。
伺候着的宫女跑上跑下换了四五躺茶水,最后一次呈上茶水时,已是浑身战战兢兢,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。
好在秦肆没有罚她,他也没有再去尝茶水了,只垂着头深思着,似是陷入了一种很迷茫焦虑的状态。
皇帝与秦肆明明没有政事要谈,秦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,反倒留在御书房中好些时辰,像是不想回督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