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锦衣卫的棕马行在马车后头,只能虚虚地看见面无表情的锦衣卫,双臂绕过翠翠去牵着马绳。
翠翠深深地垂着头,只露出一个头顶,根本瞧不清神色。
青黛忽地一惊,哎呀,她倒是没想明白!
翠翠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,怎能随随便便地与男子靠得这般近的?秦肆身为宦官顾虑不得这些,她可不能不为翠翠着想的。
她生怕翠翠受了委屈,窗口又看不清楚翠翠的模样。于是青黛左动动,右动动地调整着姿势,就差整个人探出身去瞧了。
秦肆本是闭着眼安安静静地休憩着,身旁的小动静却是接连不断的。
他终于不耐烦了,立即冷冷地扫一眼过去,“夫人这是身子痒了?可需本督替你解解痒?”
这话语传到青黛耳里,却是蒙上一层深意的,下意识想起了秦肆那般作恶的可怖手段。她便立马就不动弹了,生怕引起秦肆的注意。
那压在箱底的物件,可是还遗留在宅院里的。
若是秦肆问起来,她再寻了借口推脱了便是。
趁着大街还未开始有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形体俊美而健壮,迈着优雅的小方步,稳稳地拉着马车。
驶过车水马龙的大街,马蹄“嘚嘚”敲击着地面,声音寂寥而单调,溅起阵阵尘雾。
后头跟着一众威风堂堂的锦衣侍卫,浩浩荡荡地朝着码头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