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握着的茶壶,似乎也跟着烛火一般发烫起来。
待到第二日,秦肆在房中刚起身不久,头脑还未清醒之时,就听得有人在外面轻声敲门,像是有人很好地掌握了他的作息时间,刻意地等他醒来。
他有些恼怒地蹙眉,起身披了一件长披风便去开门。
却见是青黛一脸温顺地在门外候着,秦肆眉间的阴沉散了一些,却还是漠然地看着她。
青黛柔柔地施礼,目光低垂着,“妾身来服侍督主更衣。”
闻言,秦肆的动作似乎停滞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正常。
他维持着平日冷淡而高傲的模样,低哼一声转过身去,却给青黛让了一个进屋的口子。
北方炎热干燥,不见半分雨水。
相反的,画舫刚驶进了南方的区域,天空就十分地阴沉,乌云密布,不过顷刻间就下了一阵绵绵阴雨。
阴雨天气让海中起了大雾,认不得方向了,不能前进,他们便又在海中耽搁了好几天的时间,等到达南方城镇歇脚时,已是半月后的事情了。
上了岸,天气也不见好转。昏暗的云雾,耀眼的闪电,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,照出了在暴风雨中前行的一众。
走在前头的似是一男一女,他们穿着遮雨的蓑衣并不能看清身形,只能从身量高矮中判断性别。
他们刚从画舫中下来,后面跟着一众黑压压的下人,在雨中紧紧跟随着二人的脚步。
几个码头常住着的百姓见着这么大的仗势,隐约猜测是哪个大人物来城镇里了。
秦肆人高腿长,步伐走得轻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