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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的后来,那莽汉走了,她的心却踏实了。

怎么走的,方卿云记不清了,许是那夜夜色太浓太好,迷了她的心智。

她只记得那莽汉最后,几乎贴着她的耳边说:“吾甚悦小姐,不知小姐可悦吾?”

她忘了她有未回答,等回过神来,她已到了卧房外,而那莽汉已消失在了眼前。

日子又回归正常。

那莽汉还如以前那般替她打家什,每日都到,一日不落。

方卿云的眼神总有意无意追着他去,却在他看来时别开,装作看向别处。

有一日,金喜过来与她说:“小姐,那石先生打了许多别的家什,我瞧着不对,是您交代的么?”

她去一瞧,果然是多打了许多家什,却并非是她交代的。

于是方卿云坐上马车去他的匠铺,见他还是光着膀子在打铁。

她下了马车,忍着羞意,侧着身子不敢看,去问他,那些家具是不是打错了?

石程见她来,停下手上功夫,擦了把汗,知她礼教甚严,又披了件外衫挡住赤裸的胸膛,才道:

“不曾打错,小姐需嫁妆,我需聘礼,便一起打了。算算时日,再有两个月就差不多了,到时我请媒人登门提亲,还望小姐勿惊。”

方卿云错愕:“什么?”

这一次,方卿云晕晕乎乎地走了,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甜蜜,又愁肠百转。

思来想去之下,她写了一封信,派人带去京城。

自那日起,她没有再见他,她的身份,她不想害他。